| 在別人的場地上遊戲 | | | 序幕 第一天前的一個月 | |
序幕 第一天前的一個月 又臨近發作了。還在昨天晚上,尤裡·費 多羅維奇就感到它的征兆。他指望睡一覺就會 過去,但睡覺也無濟於事。這一天尤裡·費多 羅維奇不止一次發覺自己和學生的談話總轉到 “父與子”,確切說是“母與子”的話題上。 下午病情就更加嚴重,任何提到父母,尤其是 母親的話頭都引起他身體明顯的、病態的震顫 。馬爾采夫好不容易才控製住自己,沒有打斷 他人的談話,沒有罵人和大喊大叫。現在,一 天的工作臨近結束時,他明白發作是不可避免 的了。他明白附在他身上的小尤拉又“蘇醒了 ”,馬上就會沒完沒了地吼叫起來。 馬爾采夫拿起電話聽筒。 “加裡娜·格裡高裡那芙娜,能不能明天 再說?我不太舒服,想躺一會兒。” “當然,尤裡·費多羅維奇,”數學女教 師領悟地答道,“如果說6年來都對付不了庫 茲明,那麼用一天的時間又能解決什麼問題呢 ?好吧,祝你早日康複。” “謝謝!” 是的,庫茲明的確是個問題。所有的教師 都抱怨他。瓦吉克·庫茲明各科成績優秀,在 學業上你沒有任何理由把他開除出學校。可在 其他方面,從課堂上的行為到家裡的粗魯野蠻 | 、膽大妄為的舉止看,他是個十足的壞蛋。但 是他從不越過刑偵和審判的界線。誣告和誹謗 也是民事犯罪,受害者的控訴也常常激起法庭 的憤慨。可哪有老師和七年級學生對簿公堂的 呢?而且法律上還規定從18歲起才追究刑事 責任。馬爾采夫哆哆嗦嗦地扣著風衣想:“明 天吧,所有的問題都到明天再解決吧!今天最 最主要的是解決小尤拉的問題。現在要吃點東 西,鑽進被子裡睡一覺。可千萬不要再出事了 。” 尤裡·費多羅維奇·馬爾采夫久病不愈。 這一點實際上只有他一個人知道。也許還有兩 三個人知道,但他們的意見並沒有引起他的重 視。對大家來說,他是英語專門學校的教導主 任、英語和美國文學教師。對妻子來說,尤裡 ·費多羅維奇是個相當不錯的丈夫,對女兒, 他也不失為教育有方的父親,雖然多少有點過 時。而對他的母親來說,他那時曾是她親愛的 、討厭的、又可氣又可恨的小尤拉,一個被狂 熱的愛逼到走投無路的境地的惟一的兒子。 馬爾采夫又去了他瞞著家裡人、用相當合 適的價格購買的那套住宅。住宅不大,很久都 沒修繕過,幾乎沒什麼家具,而且地處城郊。 有時尤裡·費多羅維奇帶女人到這裡來,但這 個藏身之所主要還是為治療用的。這種治療近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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