| 花事了 | | | 衣莎貝 | |
衣莎貝 電話在半夜把我們兩夫妻吵醒。妻披上晨 褸去客廳接聽。這麼晚打電話,又不用我們房 間中的號碼,是誰呢?我開亮床頭燈。 妻進來說:“找你,餘維廉,似乎是急事 。” 我呻吟,看看鐘,晨早三點四十五分。 我在客廳拿起聽筒,“宋家豪。” “宋。”餘的聲音急促,但不失鎮靜,“ 真抱歉,在這種時候吵醒你,你能不能馬上來 我們這裡,我已派司機來,十分鐘後在你門口 接你。” “我自己可以開車來。”我說。 “不,我不想你開車。” “什麼急事?”我問。 “是衣莎貝。” 我的心一沉。“她怎麼了?” “自殺。” 我沉默,手簌簌的抖起來。 “宋?”他問:“你還在嗎?宋?” “我去穿衣服。” “對不起,宋。她要見你。” “我馬上來。”我放下電話。 餘家的司機已經來到按鈴,傭人匆匆起來 應門。 | 妻問我:“不會又是衣莎貝吧?”一臉的 憔悴。 “這次她在家自殺。”我換上襯衫,穿褲 子。“我得去一次,我會掌摑她至清醒。” 妻絕望地問:“這孩子到底是怎麼回事? 家豪,如果你愛她,我願意退出,我們簡直是 看著她出世的,家豪,你與她――” 我暴喝一聲:“我不愛她!我一點也不愛 她,你閉上嘴好不好?” 妻美麗而蒼白的坐在床沿,看我換鞋子。 我也坐下來,“看,是,我愛她,但我從 來沒當她是個女人,她是個孩子,我們名正言 順的過房女兒。” “她是一個女人,”妻低聲說:“衣莎貝 是一個美麗的女人,她已經十九,而且她深愛 你。” “我要去一下。”我說:“她沒有危險, 你放心,吞粒安眠藥再睡。” 她送我到門口,“快去快回。” 天剛蒙蒙亮。餘家的司機沉默地把車子往 石澳駛去,我的後腦勺子痛得仿佛要裂開來。 餘維廉替我開的門。餘太太暫不肯見我。 餘說:“她覺得太無顏面,宋,我們對不起你 。” 衣莎貝躺在床上,醫生來過又走了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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