| 李小小列傳 | | | 一 | |
一 夜,很深。 是初冬,也很冷。 快活鋪,再也快活不起來——不論人、或 物。 筆直的街道,所能見到的只是那一串黯淡 而隨風擺蕩不已的碗大燈籠,愈發將冬夜襯得 更是蕭索。 遙遠夜空,傳來一陣單調的“嘟,嘟”聲 ,仿佛漏夜的梆子,節奏緩慢而沉重。就在此 時——客棧廂房已有數間亮起燭火,淡黃色燭 光已映在渾黑夜色之中。亮得很湊巧,像是有 人在指揮,或者事先有協調一般。 也許冥冥之中,梆子聲就是他們的訊息吧 ? 靠近左側那間上房已有聲音傳出—— “李歪歪,等了三天,你想該不會是人家 的詭計吧?” 語音低沉而渾厚,卻帶有一絲醉意,也夾 著幾分抱怨。 末語之際,先聞笑聲傳出,不久另一位道 :“掛鬥兄,來都來了,反正也沒事乾,多呆 一陣也無妨。” 沉寂半晌,那位叫掛鬥兄的人又說;“你 想這次成功的機會有多大?” | “零。”另一人回答得很乾脆,像是很有 把握似的。 “零?!”掛鬥兄驚訝道:“當真?” 那人點頭。 “喂喂喂!”掛鬥兄拍著桌子叫囂:“李 歪歪,你他媽的尋我開心?是零,你也敢找我 來?我告訴你,要是這趟白跑了,我永遠跟你 沒完!” 那人苦笑。 掛鬥兄瞪他一眼,叫道:“笑?笑就能笑 出名堂來?你看著好了!”他耍了一下拳頭: “要是你耍不出把戲,就知道什麼叫吃不完兜 著走!” 他裝做很誠懇地在問詢,但不等那人回答 ,他已奸詐般地笑起來。 “到時候小小君就要改名大大君了!嗬嗬 ……” 笑聲中已表示,如若辦不成,就非把他的 頭敲得腫脹不堪而變成“大大君”。 小小君於他這位老友,總是帶著點無奈, 積數年之經驗,他已知道一件事——和醉鬼講 理由是最傻的一種人。 對於無法肯定和不好回答之事,小小君總 是以笑聲來代替。 掛鬥兄已覺得嘟嘟之聲相當近了,斂起醉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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