| 盜美賊 | | | 開篇 | |
開篇 汽車拋錨時,我剛擰亮車內頂燈,對著化 妝鏡察看左眼角出現的皺紋。拐彎時,埃萊娜 踩了刹車。防滑鏈鬆了。我驚叫一聲,車子已 橫在路中,陷入一個由風吹積而成的雪堆裡。 當時是晚上7點,天黑了,雪下得很大。 我們從瑞士一個著名的滑雪勝地度假回來 。不過我討厭高山和醫生,更討厭寒冷;那刺 骨的寒冷簡直要把你割成幾段。但埃萊娜關心 我的鍛煉,非要讓我學會這項運動,她想給我 展示阿爾卑斯山的宏偉。那些好像被撕裂的山 峰,其傲慢的礦藏壓得我喘不過氣來。那些石 頭像法官一樣,冷酷無情。它們的山峰總那麼 高,那麼尖。這整座山就是為懲罰人侮辱人而 存在的。一周來,我忍受著嚴寒。當時是1月 底。我穿得嚴嚴實實,就像個宇航員,投身於 結著薄冰的滑雪道中。那起伏不平的道路使我 膽戰心驚。晚上,我疲憊不堪地回到旅館,大 腿傷了,臉和鼻子紅紅的,手指生了凍瘡,不 能動彈。埃萊娜卻剛好相反,她欣喜若狂。暴 風雪、急劇的溫差和令人眩暈的障礙物,這些 大部分人都感到痛苦的東西使她興高采烈。她 幾乎不睡覺,早上9點鐘就開始滑雪,動作優 美地下山,揚起一團團在陽光下閃閃發亮的白 色雪霧。晚上,她還想去迪斯科舞廳去扭扭。 | 高海拔使她興奮。她懇求我說:“讓我陶醉於 此地的雄偉吧!你是在瑞士,一個充滿母愛的 民族,它是歐洲的乳房,四周流蜜、流奶、流 巧克力。在此養精蓄銳吧!”我沒試過要反對 她。但一個星期後,清純的空氣和壯麗的高山 使我頭暈腦脹,我甚至連雪橇的鈴聲也忍受不 了。我求她收拾行李下山,到更加好客的平原 上去。 埃萊娜開了她的車來,我沒有反對。我不 開車。那是一輛漂亮的車子,鍍了鉻,很花哨 ,車身線條流暢,馬力很大,是輛德國車,軟 皮座椅,胡桃木車身,疾行如飛。埃萊娜又加 了一些配件。我半閉著眼睛,躺在座位上,望 著路邊閃光的風景,舒適得就像在郵輪的船艙 裡一般。馬達的隆隆聲使我昏昏欲睡。那天, 我們沒有直接回巴黎,而是在閒逛。儘管天氣 不好,我們還是在洛桑琳琅滿目的玻璃櫥窗前 流連了一陣,參觀了一個小教堂和一家博物館 。埃萊娜不甘心離開她所熱愛的瑞士,她小時 候曾在那兒上過學。萊芒湖像個綠色的大水塘 ,淹沒了阿爾卑斯山,只有一只海鷗飛掠過湖 面,形成一個亮點。下午,埃萊娜心血來潮, 離開高速公路,拐向汝拉山峰。她一定要走那 條布滿灌木叢的道路,過足度假癮。我隨她的 便。這是我們之間的習慣。埃萊娜管生活瑣事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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