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明史亂彈（楔子）當年改革：小人物
和大難題
他一點兒也不懷疑，年輕的皇上真是要勵
精圖治振興大明；同樣的，他也不怕當抹布，
如果皇上真能登高一呼應者雲集，如果大明官
場真能海晏河清清濁立現。但他就是不能充當
那條叫囂著撲向自己同類的惡犬，哪怕是為了
皇上也不能。道理簡單得簡直就不用說，皇上
只有一個，官衙官員卻遍布國中。他想安安穩
穩舒舒服服地活著，三妻四妾華堂美服且先不
說，但一座四合院、兩棵石榴樹、三個胖丫頭
的小康之境應該是可以的吧？他可不想讓自己
的同類把自己撕扯得七零八落狗屎不如。倘果
真如此，那才真叫生不如死呢。
說說而已：言者有罪與罪者不言
整個就是雞同鴨講。不知道劉宗周是真不
明白還是假裝糊塗，明明皇上已經說了，朕是
不會錯的，不管朕說了什麼，你們都聽著就是
了，有則改之無則加勉嘛！可劉宗周的道理偏
偏是反的，既然是你皇上提倡要廣開言路，那
你就不能出爾反爾自堵言路。他甚至還以自己
罷官後又被起用為例，試圖說服皇上：“如臣
宗周亦因言獲罪，中道再疏冒瀆，蒙皇上不加
斧鉞，放還田間，複荷賜環起用。是臣之罪實
甚於二臣，臣何幸而遇皇上之優容，二臣何不 | 幸而不蒙皇上之恩宥也？”
“榮華我已知莊夢”：袁崇煥冤獄
皇上越是深信不疑恩寵有加，袁崇煥就越
是如芒在背懊惱不迭。一場召對下來，冷汗竟
至濕透了內衣……內致猜疑，外遭離間，袁崇
煥好像有第三只眼睛，事先就看出了自己日後
的遭遇，可是他已經沒有退路了。
作為帝王的馭下之術，崇禎當然不是始作
俑者，也不會是最後的終結者，他的無師自通
揮灑自如出神入化只能讓我們歎為觀止難以言
之。
只有一點疑慮：天子金口玉牙一言九鼎，
卻怎的前矛後盾出爾反爾以至於此？
魂歸無處：悲情父子“玩寇貽患”
崇禎十四年（１６４１）三月初一，楊嗣
昌死於荊州沙市徐家園，終年五十四歲。
他只比崇禎八年（１６３５）十月死於袁
州戍所的父親楊鶴多活了六年。
另一個純粹只是巧合的數字是：從崇禎二
年（１６２９）年初走馬陝西主持剿局，到崇
禎四年（１６３１）下半年被逮下獄，楊鶴與
農民軍打交道的時間連頭帶尾是三年；而楊嗣
昌自崇禎十二年（１６３９）以輔臣身份督師
至崇禎十四年身死荊州，連頭帶尾的時間也是
三年！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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