| 天堂鳥 | | | 天堂鳥 | |
天堂鳥 一 海新在廣告公司忙了一整天,快下班時, 突然神差鬼使,給在珠海的方紅打了個電話。 對方說,“方紅已經有好幾天沒上班了。”海 新懵了,忙說:“不可能!昨晚我還跟她通電 話呢!”對方回答很不耐煩:“對不起,那我 就不知道了。”說完,啪,把電話就撂下了。 海新一下子丟了魂,也怔怔地瞪著眼睛,惹得 周圍的人摸不清海新發生了什麼事兒,直到丁 經理走過來,拍了拍海新的肩膀,才把他拍回 現實:“自打方紅走後,你就沒安生過。沒勁 ,你現在大小是個人物,在廣告界跺一下腳也 四處亂顫悠了,戳起來也是條漢子,怎麼沾了 你的方紅就見傻呢?”海新沒頭沒腦地喊著: “她為什麼騙我!說天天上班,忙得要死,抽 不出功夫給我打電話,可倒好,她已經好幾天 沒上班了!”丁經理坐在海新的桌對面,瞅了 瞅周圍的人,低聲說:“咱們雖然是朋友,可 在公司,我是經理,你是創意室的主任,彼此 都給個面子。你上著班,扯著嗓門兒打私人長 途電話,而且理直氣壯,我都站在你眼前了, 你那還旁若無人,以後你我還怎麼說別人?” 海新站起來就往外走:“我給你掙的錢,小數 點兒以後第八位的數,都夠支付全公司的電話 | 費了!” 春天的風刮在臉上,刺癢癢的,煽出一種 浮躁。 海新蹬著自行車,兩條腿像灌了鉛。家, 這對於新婚不久的男人來說就如同鳥的暖巢。 每個男人回家時都有歸巢意思,憧憬著夫妻的 溫馨,可能是擁抱,或者幾碟小菜,一杯熱酒 ,還有能灌滿全屋的貼己話。可現在等待他的 卻是空蕩蕩的兩間房子,推開門毫無生氣,關 上門,也跟死囚一樣。海新路過自己親手設計 的廣告城,夜帳子漫了上來,整個廣告城五光 十色,明與暗,虛與實,遠與近,動與靜,構 成一個多彩的世界。他放縱地把自己沉浸在這 霓虹般的燈界裡,讓浮躁宣泄出來。 回到家,海新打開音響,聽那首排蕭曲《 天堂鳥》。瞬間那蕩滌人心靈的樂符便在屋裡 蹦來蹦去,他蟋在沙發上,像一只疲倦的貓。 這盤磁帶還是方紅臨上珠海前買的,說排蕭曲 特別有魅力,能讓你哭,而且哭得很深刻。然 後,方紅把海新擁在懷裡,用一只手撫摸著海 新的脊梁,另一只手擰開音響,於是滿屋子飛 著天堂鳥。海新撩開方紅散下的長發,看見她 那明亮亮的眸子,火燙燙的嘴唇。當兩個人隨 著天堂鳥飛累的時候,方紅真的哭了,她說, 我走後,你想我的時候,就聽這盤《天堂鳥》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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