| 二十九分半的情人 | | | 序 | |
序 也許,這是一個天長地久的戀愛故事 吳淡如 開始寫這一本小說是在一個晴朗的星期天 。 我在東區的高樓上,一個人,打開中廣音 樂網,讓無意識的音樂擠滿我所在的空間。 一個人,並不孤單,因為我要開始說故事 了,我心思飽滿。 寫累了我便站在窗口下看底下的車輛和國 父紀念館裡顏色鮮豔的人潮。不太大的廣場裡 擠滿年輕的情人攜手散步。 年輕的父母帶稚子打球、賽跑。 年紀大的夫妻拄著拐杖閒話家常。 一切如此清楚,而一切遠遠隔著我。我只 是冷眼旁觀的人。 這一刹那間我突然有一種偶開天眼覷紅塵 的心態。唉唉,我真的很寂寞。 而且我的寂寞無可醫治。我並不真的需要 陪伴,我也不感孤單,所以我的寂寞無藥可醫 。 寫小說這件事很孤獨所以寫小說的人必須 寂寞。因為不甘寂寞,所以寫小說,尋找一種 自給自足的快樂。 痼疾難治。 | 讀小說的人,或者也是寂寞的吧? 當我離開那片窗景,我又告訴自己,寂寞 其實沒什麼不好。 寂寞的世界無須爭辯,沒有喧嘩,人世困 擾可以減到最少。比較不會對生活厭煩。 看我,多麼安於自己的寂寞。 人間萬事消磨儘 只有清香似舊時 我常常想起陸遊的這兩句詩。 萬事存念消磨儘的。不知道過了很久很久 以後,什麼是我唯一留下的清香? 是談過的戀愛?還是因寂寞而寫的小說? 或者只是寂寞? 能留下什麼是不重要的。當我寫這本小說 的時候,我的整個思緒只在盤算,怎樣說一個 動人的故事,怎樣讓我的新暖起來。 多年後我必須承認,除了寂寞之外,寫小 說有許許多多的快樂。真實、單純、永遠無可 取代。 那些快樂,在寫作的時候只有我自己懂。 也許,當小說完成之後,看小說的你也會 懂得。 希望如是。 張靜和龔慧安是兩個能夠相愛卻不能相處 的人。因為他們太堅持自己,他們也許都太好 |
|