| 蟬蛻 | | | 蟬蛻 上 | |
蟬蛻 上 一 桑儀不知道747是怎樣飛越過太平洋的 。十多個小時靠在椅背上打盹,除了空中小姐 送餐的時候她醒過,其餘時間全都在夢鄉。 西雅圖的國際化工商品展示會就像一個陀 螺,桑儀一鑽進去簡直是頭昏腦脹。W公司在 全球設立的二十幾個分支機構都派了代表來。 桑儀作為CH分部的代表參加,在臨時組成的 代表團裡被選為首席推銷員。與那些鬈發高鼻 子的美國或歐洲人站在一起,桑儀感到了一種 自信和自尊。不過。要維持這種自信和尊嚴卻 不敢有一絲兒的馬虎,非要全身心的投入,實 實在在的玩命。幾千個客商雲集的交易場所, 作為首席推銷,桑儀幾乎讓臉上的每一條肌肉 都二十四小時處於微笑狀態,喉嚨在最後一天 幾乎痛得難以發聲,可依舊還得使用最明亮的 音色與最柔和的音調來向各種膚色的對象介紹 W公司的產品,反反複複地解釋和回答各種問 題。 當價值七千多萬美元的合同書疊在一起, 由她向遠在中歐的斯圖加特的總部發出電傳之 後,總部總裁吉森先生親自發來賀電,賀電特 別提到了推銷工作的可貴努力,點名讚揚了桑 儀。 | 在代表團結束的晚宴上,桑儀仿佛成了明 星。代表中年齡最大的巴黎分部的西蒙先生特 地送了一束鬱金香給桑儀,還像父親一般慈愛 地親吻了她的前額,祝福她前程燦爛。 當桑儀告別西雅圖登上飛機返回時,她只 覺得全身的骨架都快散了,沉重的睡意襲上腦 頂,一切都變得渾濁模糊…… 分部的那輛“藍鳥”已經在等她了;她在 司機大楊的幫助下,擱好行李,鑽進了轎車。 “赫斯先生還在等你呢。”大楊開車後對 她說。 她看看表,時針已經快指到晚上10點。 德國人很嚴謹,那是個出思想家的國土。 赫斯的血液中也有民族的基因,他做任何事都 講究精確。桑儀記得,有一次赫斯叫她打一紙 電傳,告之對方彙出一筆資金,要求最後打出 發出電傳的時間,桑儀遵命而行,可還沒出辦 公室,赫斯卻喚住她。 “你的表,現在什麼時候?”赫斯問。 “三點二十一分。”桑儀看了看碗上的西 鐵城。 赫斯低頭看著自己的手腕,說:“我中午 剛對過時,你的表快了半分鐘。” 桑儀覺得這未免有點吹毛求疵。 “如果你去過倫敦股票交易所,那你就不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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