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兩個豔麗的男子 我想起那兩個豔麗的男子。 這兩個男子,他們都生活在一個繁華靡麗 的城市裡,他們走出來的時候都說,我們是A RTIST。對了,他們是藝人,他們理當有 與眾不同的舉止。 他們兩個,一個是淒豔的豔,一個是妖豔 的豔。他們都在唱歌,一個在鼻子耳朵上穿環 ,一個紮了辮子挽了發髻插了簪子穿上透明裝 的裙子,他們一個在唱:請揮一揮手試驗愛的 殘忍,另一個則唱道:傳說偷心都不算偷情… …在舞台上面,他們都是神情恍惚宛若隔世重 生的樣子。 他們都是生活上過得很富足的人,他們在 台下的日子開不開心那是另外一回事。 他們搞藝術,藝術絕對不是平常的人看到 的那些風光景致,藝術是一件殘忍的事,他們 演戲演得久了,便忘了他們自己,後來就把自 己當成了戲中人,後來就一直這樣活下去。 我要說的其實不是他們兩個人。我是說我 看見很多人,日子久了,他們把生活也當成了 一台戲,你以為他跟你說話呢,其實他不知不 覺在那裡背台詞。那些台詞都是一些爛熟的句 子,他眼也不眨,順手就拈過來一句。 有些話是很動聽的,聽的人是很容易動容 | 的,動容的人不知不覺做了那個跑龍套的。所 以後來有一天我們突然從夢中醒來發現自己一 直是這個人生大舞台的一個小配角,我們如夢 初醒,當頭一棒,導致於後來我們鬱鬱寡歡, 仿佛終生不得誌。 不開心的人都是發現了真相的人。開心的 人們,他們還在那出戲裡。 誰也說不了誰,因為本來就不是站在一個 套子裡。 誰也顧不上誰,因為不開心的急於重歸舞 台,而開心的人,他們要繼續演下去。 後來的結果呢,那便是十裡歡場,歌舞升 平。 我總是想起那兩個豔麗的男子,他們絕望 的笑容,他們迷亂的笑容,他們從台上一直舞 到台下去,他們一直很從容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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