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楔子 宋真宗.大中祥符六年(西元一○一三年 ) 汴京(開封) 他知道自己大限將至! 他等這天已經等很久了,所以他並不害怕 ,反而露出了笑容,只是他走之前,必須安排 好一些事,不容有一絲差錯。 「這是你母親留給你的。」他望了一眼長 子,默默觀察他的反應。 隋曜權盯著父親手上的木盒,表情深沉。 隋稷侖嘴角微扯。「怎麼?不好奇嗎?」 聞言,隋曜權動了一下,右手這才伸出來 接過。 隋稷侖虛弱地半躺在床榻上,雙眸閉上, 聽見木盒被打開的聲音。 木盒裡墊著一方絲綢,綢緞上放著一封信 跟一只手鐲。隋曜權拿起手鐲,微涼的觸感卻 無法冷靜他的思緒,反而使其更加紛亂,他眉 頭糾結著凝視玉鐲,這是母親…… 「那是當年我送給你娘的定情物。」隋稷 侖聲音低沉的開口。「這二十年來,她一直戴 著,沒卸下過。」 隋曜權抬起眼,發現父親仍緊閉雙眸。 「這輩子我就只送了她這份禮物。」隋稷 | 侖緩緩睜開眼。「你可知道為什麼?」 他握緊玉鐲。「不知道。」 隋稷侖微扯笑意。「她是在提醒我,珠寶 首飾無法將她留在我身邊。男人都會送禮,可 禮多情轉薄,她願意跟我廝守,不是因為我能 送她珍寶,而是我真情相待,她說商人銅臭味 重,重利淡情,若我有一天虛待了她,屆時就 算我把世上所有的珍寶捧到她跟前,也挽不回 她離去的心。」 他露齒而笑,黑眸呈現出難得溫柔。「你 娘即使在說這般狠心的話時,也是輕聲呢噥, 可我從沒懷疑過她說這話的決心。」他陷溺在 回憶裡,蒼老的神情在瞬間年輕許多,半晌後 才又道:「綢緞下還放著一樣東西。」 隋曜權拿開綢緞,發現木盒底果然還放著 另一封信跟一條墜鏈,那是一條純金的項鏈, 鏈上墜著一塊珠潤瑪瑙,他沒見母親佩戴過。 「那是另一個男人送給你娘的。」 隋曜權表情愕然。 「如果不是你母親攔著我,我早就把它丟 到糞坑裡去了。」隋稷侖輕咳一聲。 「母親為何留著?」隋曜權不解。 「留著是為了物歸原主。」隋稷侖又咳一 聲。 隋曜權皺起眉頭,更加不解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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